说起洛夫克拉夫特,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不过只要一提到“克苏鲁”相信大家都会很熟悉了。这是欧洲神话传说中的一种怪物,充满着恐怖气息,而克苏鲁神话的创造者便是洛夫克拉夫特。近期马上一部叫做《沉没之城》的游戏就要发售了,被受众人关注,这款游戏就是根据克苏鲁神话所创作的。那么今天我们就一起来了解一下洛夫克拉夫特与他的克苏鲁神话吧。
随着近年“克苏鲁”主题类游戏、小说、影视作品的不断引入,这个在人类诞生以前就已存在并支配地球万物的远古邪魔,以其丑恶怪异的外表、神秘莫测的踪迹、残忍可怖的性情,以及散落在人类历史被遗忘角落里那些有关它的隐秘、渎神、疯狂、恐怖的神话传说和奇谈怪志,迅速在国内掀起了一阵裹挟着无尽阴郁、诡秘的暗黑风潮。
就连日前国内票房超10亿的电影《海王》也无法绕开这场 “魔咒”,片中多处出现致敬和隐喻克苏鲁神话的设计元素,如影片开头水晶球下洛夫克拉夫特的著作《郭威治恐怖事件》、与小说《印斯茅斯之影》中鱼头人身的深潜者形象近乎一致的海沟国国民,以及以克苏鲁为原型打造的深海巨兽卡拉森。
仿佛心中的“潘多拉魔盒”被集体揭开了封印,对于接触过克苏鲁,哪怕只是窥探过埋藏着它黑暗隐秘的冰山一角的人来讲,这位周身无时不刻笼罩着死亡与腐臭,体内蕴藏着无限邪恶与疯狂,手中掌握着人类思想与灵魂无法认知和承受的未知恐怖力量的“旧日支配者”带给他们的是如同重度毒瘾者坠入迷乱幻境般的禁忌体验。
在那里人类的思想、道德、情感、法律、制度无不如最卑微无用的砂砾尘土般下作可笑。在伟大的旧日支配者面前,人类就如同渺小的蝼蚁般毫无存在意义,仿佛此刻人类对地球的统治不过是历史进程的一次意外差错,又或者是一群愚蠢痴人的癫傻疯梦。
在对永远无法企及的未知的伟大存在的无限震撼、困惑、恐惧、崇拜间,人们不断沉沦、迷失,以致无法自拔,甘愿成为它们的忠实信徒和教众,将它们奉为神明、顶礼膜拜、为之狂热,向它不断献祭着自己全部的灵魂和思想。
在无数以“克苏鲁神话”为题材的影视作品中,《阴宅瓦德马尔》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电影分为上、下两部,分别于2010和 2011年上映。影片以一起失踪案为切入口,演绎了一个横跨近两个世纪,闻之叫人匪夷所思、遍体恶寒的奇幻黑色故事,完美再现了“克苏鲁”原初创造者洛夫克拉夫特小说中无时不刻氤氲弥漫的浓烈哥特式神秘主义气质和阴冷吊诡的危险恐怖气息,片中无处不在的阴森可怖氛围的营造好不逊色于《潘神的迷宫》、《孤堡惊魂》等同时代西班牙黑暗奇幻经典。
故事开始于房产评估专家路易莎对坐落于偏远森林旁的一座距今已有180年历史的欧洲维多利亚时期私人住宅——瓦德马尔公馆的实地评估。然而始料不及的是她竟在公馆阴暗肮脏的阁楼上发现了一具遍体伤痕、腐烂多日的残缺尸体,并遭到了一个非人怪物的凶残袭击。
4天后,路易莎所在房产公司老板聘请私家侦探对路易莎的失踪进行调查。在前往瓦德马尔公馆的火车上,同行协助调查的瓦德马尔基金会主席瑟维亚博士向向侦探尼古拉斯讲述了一个隐藏在公馆背后,被久远历史烟尘遮掩其中的悲惨故事。
19世纪末期,一对附有仁爱心肠的夫妻在自家私宅中开办了一所福利院,志在为收养的孤儿们寻找理想的领养家庭。然而如此善举却始终没能从上帝那获得他们期许的眷顾——拥有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
为了给收养的孤儿提供更好的生活保障,丈夫瓦德马尔利用自己无意间发现的多次曝光技术,设计了一种名叫“心灵摄影”的降灵会骗局,随着“心灵摄影”的名声远播,慕名者纷至沓来,瓦德马尔夫妇的财富也如滚雪球般迅速积累。
就在他们事业如日中天之时,一个阴险恶毒的记者发现了他们不可告人的秘密,此后的揭发报道让他们一夜间名誉扫地,瓦德马尔也即将面临牢狱之灾。就在这时,一个名叫阿莱斯特的英国人向他们伸出了援手,他通过收买、造谣、栽赃等一连串手段成功洗白了瓦德马尔的罪名并恢复了他的名誉。
瓦德马尔获释后不久,阿莱斯特立刻上门向他寻求帮助。在阿莱斯特的讲述中,瓦德马尔天生具备灵媒体质,在他一次次的降灵会仪式中,无意间打通了灵界与人世的连接通道。阿莱斯特希望借助瓦德马尔的帮助召唤一个被囚困在灵界中的伟大灵魂,好让自己得以窥视天机,无所不知,并向瓦德马尔许下治愈其不育之症的重磅承诺。
然而在降灵会上却突发了一场始料未及的巨大灾难,一个远古恶灵通过通道来到人间,他自称是伟大古老者的使徒,前来寻找合适的祭品,它借助墓地中的腐朽尸体和蛆蚁甲虫重塑肉身,成为了一具恐怖骇人的嗜血行尸。
顷刻之间,瓦德马尔公馆血流成河,面对邪魔的嗜血无度,妻子里尔娜向邪魔献祭了自己,保全了丈夫的性命,直到妻子魂灵没入黑暗的那一刻,瓦德马尔终于明白真正的灵媒其实是妻子,而灵媒灵魂的献祭是对远古恶灵最好的抚慰。
洛夫克拉夫特终其一生创作了无数神秘主义色彩浓烈的恐怖奇幻小说,他所创造的远古邪神“克苏鲁”及其围绕克苏鲁在内的“旧日支配者”所展开形成的神话体系,以及他作品中传达出的独特宇宙观,在当今世界范围内持续大放异彩,俘获了无数读者的心智神魂,并被冠以西方近现代恐怖始祖,启发了后世无数恐怖作品的创作。
洛夫克拉夫特完全有资格与埃德加·爱伦·坡、布莱姆·斯托克(《德古拉》作者)一起并称为19世纪西方最伟大的黑暗恐怖文学大师。洛夫克拉夫的作品清一色为中短篇小说,他极其善于采用历史、神秘、考古、科幻、恐怖、探险、猎奇等多种类型的故事题材,借助不断变化的时空视角,带领读者逐步走进自己苦心营造的那个远古伟大邪神的黑暗神话世界。
“我所有的故事都建立在这样一个基本前提上:在浩瀚的宇宙中,人类的法律、利益和情感毫无意义……若要了解世界以外那未知的真相,你必须忘记时间、空间、维度、生命机制、善与恶、爱与恨。这些不过只有微不足道的人类才会拘泥的渺小概念。” ——H.P.洛夫克拉夫特
影片《阴宅瓦德马尔》完美复制了洛夫克拉夫特的这种独特创作手法,借助对一起离奇失踪案件的调差,撕开了笼罩瓦德马尔公馆周身的历史迷雾,引出了深藏其中的黑暗往事,进而将故事剧情推向了与远古邪魔的万千联系。
降灵会事件后,瓦德马尔在无尽的愧疚和自责中陷入苦痛循环的无间地狱,他将全部的身心和财富全部倾注于寻找一本名叫《死灵之书》的古老神秘典籍上。在历史缝隙间遗落的隐秘传说中,这本由阿拉伯疯狂诗人阿卜杜拉·阿尔哈萨德著于公元730年的的禁忌著作,以穿越时空限制的全能视界记录了地球诞生之日起直至未来人类消亡后的全部历史。
书中提到了诸多在远古时期支配地球的伟大种族,虽然它们的历史在恒古绵延的岁月长河中被时间的流沙所吞没殆尽,但是那些象征着它们对远古世界统治地位和身份的名号依旧流传至今,它们是古老者及其奴隶修格斯、阿撒托斯、克苏鲁、犹格·索托斯、莎波·尼古拉丝、撒托古亚等等。相传得到此书的人将得以窥视无限天机,获得与神鬼相当的全知和全能。
随着瓦德马尔对海量遗落古籍的废寝研究和辗转世界多地的探访寻觅,终于奇迹般的获得了那本此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禁忌之书。此后在旁人的诧异惊愕和迷惑不解中,瓦德马尔再次集聚起巨额财富,重新跻身上流社会。
时间回到21世纪,侦探尼古拉斯在前往瓦德马尔公馆的途中突遭袭击,倒在麻醉枪下,等他醒来后发现自己被关在瓦德马尔公馆的地牢中,一同关押的还有失踪的路易莎和她的上司及其助理。在那里他们惊恐的发现大量可怖照片,里面记录了无数曾被关押在地牢中的人遭受残忍虐待的恐怖情形。
众人交换各自掌握信息后发现包括失踪案和案件调查在内的一切,都是瓦德马尔基金会与路易莎所在房产公司联手设计和导演的一场骗局,然而目的何在却无人知晓。
待他们被带出地牢,来到公馆露天平台后才明白他们都是邪教用来召唤远古邪神的祭品,而路易莎所在房产公司老板以及瓦德马尔基金会主席都在这个渎神邪教的教众之列,而他们教主竟然是100多年前那位被远古恶灵夺去挚爱灵魂的男人——拉扎罗·瓦德马尔。他在《死灵之书》禁忌法术的帮助下,不仅逃脱了时光的束缚,还创立了一个邪教组织在过去一个多世纪的时间里不断为他最终的召唤仪式提供活人祭品。
当远古邪神克苏鲁振动着肉翅膜翼,从亿万年前的海底深渊被召唤而来,当禁忌恐怖的黑暗传说照进现实时,没有人不被那超乎人类灵魂承载极限的强大存在所震撼的五体投地,陷入无法自控的深度恐惧,这绝对不是人类可以窥探和触及的毁灭力量,而所有这一些的疯狂之举都是瓦德马尔为了解救自己挚爱魂灵的执念所致。
影片最后,完成禁忌仪式的瓦德马尔如愿将里尔娜的魂灵带回人世,成功复活了与自己分离一个多世纪的结发妻子,然而随着协议的完成,施加在他们身上的魔法消逝而去,他们再也无法逃过自然规律的时间限制,回到了应有的年龄——150岁。
面对为了解救自己作下百年杀戮罪行的丈夫,里尔娜拒绝了瓦德马尔为延长寿命再次向远古邪神进行祈祷的请求。在里尔娜的劝说下,瓦德马尔利用协议签署人的最后权利释放了所有无辜死于他献祭仪式的被囚禁灵魂。
完成这些后,两个老人相拥死去。
“让两个老人死去,并且让无罪之人的灵魂找到找到他们的归宿。” ——里尔娜
电影在赞誉人类超越时空阻隔的执着精神情感的同时,也冰冷揭示了人类在宇宙的广袤无垠和时间的恒古绵延前如尘埃般渺小可怜的卑微处境。
黑暗深邃的宇宙时空和拥有亿万年历史的地球生命里,都存在着人类无从知晓和无法认知的伟大存在,人类短暂的自诩辉煌无比的所谓文明在那些多如星辰的其他至高种族看来是那么的幼稚和可笑,在压倒性的未知的绝对力量面前,自大狂妄的人类终将如尘埃般被瞬间抹除,对于那些伟大至高的存在而言,消灭一个无足轻重的种族就如同人类踩死一群渺小卑微的蝼蚁般只应其意愿,无需任何理由。
近现代的众多如《哥斯拉》、《三体》、《迷雾》等科幻恐怖小说和电影作品,都对人类及人类以外的未知强大存在进行过天马行空的想象、前瞻深沉的忧思和警醒世人的启示。
作为宇宙黑森林里从未迈出过太阳系家门的偏守一隅的孱弱种族,当有朝一日直面来自无尽黑暗的未知强大险恶时,我们该何去何从?
人类最古老而又最强烈的情感是恐惧,而最古老又最强烈的恐惧是未知。
——H.P.洛夫克拉夫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