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记者采访了一名老红军,老人虽然头发花白,并且有些耳背,但是,当谈及昔日的红军岁月时,仍滔滔不绝。
在老人清晰的讲解中,记者得知他11岁就参加了红军,14岁开始跟随部队长征,曾徒步走过草地三次,吃过的苦头不计其数。
然而,老红军的军事生涯并不顺利,在长征的路途中,险些因为尿急方便而掉队,这位老红军便是“红小鬼”罗玉琪。
一、小鬼参军、意外掉队
1920年7月,罗玉琪在四川一户贫苦农民家庭出生,家中7口人都租住在地主家中,租种地主的田地。
全家人每年劳动所得,首先要与地主二八分成,剩余的还要上交繁重的捐税,一家7口辛辛苦苦一年,却仍吃不饱饭。
1931年,11岁的罗玉琪对进步思想产生向往,毅然前往当地的苏维埃政府参加了儿童团,从此成为了一名“红小鬼”。
在此期间,罗玉琪不仅得以学习文化和红色思想,还帮助共产党向乡亲们宣传红军的政策,有时也要为苏维埃政府放哨。
罗玉琪曾回忆说红军非常喜欢小孩子,给予了自己很多照顾,父亲曾多次来找自己回家,可罗玉琪每次都会躲起来。
参加革命初期,最令罗玉琪难忘的还是两万五千里长征,尤其是过草地的岁月,这也是罗玉琪感受最深的一次。
1935年,罗玉琪跟随红十师过草地,一口气走了大半个月,前方依然看不到任何村落,罗玉琪的脚掌还不小心被草刺破。
由于途中经常涉过黑水,沾上泥浆的伤口很快发炎,双脚都开始变得红肿,罗玉琪只能一瘸一拐地跟随部队继续前进。
加上部队缺少粮食,罗玉琪连续几天都没有吃上饭,肚子疼得如同刀绞一般,全身无力的罗玉琪甚至已经迈不开步伐。
一天,红军部队在一片草地上休息,罗玉琪因为喝水过多,产生了尿意,当时,部队中还有女同志,罗玉琪只能到一边解决。
然而,等罗玉琪返回营地时,却发现部队已经离开了,罗玉琪沮丧地发现自己掉队了,只能拼命地寻着红军的足迹追赶。
追赶的过程中,罗玉琪发现了许多掉队的人,大约将近三十来人,都身负重伤,罗玉琪便与他们相互搀扶前进……
二、得遇战友、革命感动
顺着倒下去的野草,罗玉琪一行人缓缓挪动着步伐,实在难以行走,大家就会躺在草地上休息,草地上会有明显的坑洼。
就在罗玉琪一行人休息之际,一位高个子的年轻红军,背着另外一位“红小鬼”走了过来,此人正是82团的李副连长。
见罗玉琪一行人在草地“偷懒”,李副连长十分生气,当即训斥道:“你们怎么能在这里休息,我们一定要努力走到对面山头上!”
在李副连长的催促下,所有人立即起身,大家继续相互搀扶,跟着李副连长摇摇晃晃地前进了三里多地。
罗玉琪晚年回忆说:“这三里路,比三十里还要远,直到天黑,我们才爬到前方山头,然后我们就横七竖八地躺下了……”
李副连长看到大家如此劳累,不由得鼓舞大家说红军战士再累都不要垂头丧气,说完,李副连长就独自去挖野菜了。
准备好了“晚餐”的原材料,李副连长又命令轻伤员生起火,等到罗玉琪看到火焰时,李副连长却不见了,众人心中一阵纳闷。
不一会儿,李副连长背着枪、拖着一只山羊走了回来,所有人都眉开眼笑,大家一起动手切山羊肉,并放到火上烤。
众人围在篝火旁,津津有味地吃着羊肉,罗玉琪却发现李副连长躲在一旁吃草根,一位伤员赶紧邀请李副连长来吃羊肉。
李副连长却表示自己还有力气,还是将羊肉分给重伤员,罗玉琪心有不忍,便将一块肉递给了他,李副连长简单咬了几口。
“晚餐”过后,李副连长提议成立党支部,所有人纷纷赞同,李副连长被推举为党委书记,并号召大家做无产阶级的硬骨头。
紧接着,李副连长又动员大家时刻要保持团结,要起模范带头作用,精诚一心走过草地,一定要赶上前方的大部队……
三、吃苦耐劳、翻越雪山
到了深夜,罗玉琪被一阵阵寒风冻醒,发现李副连长仍在站着巡逻,还不时地向篝火添柴,罗玉琪内心涌起无限感动。
第二天,所有人都恢复了力气,在李副连长的带领下,大家一起唱着大别山山歌,坚定地踏上了寻找大部队的道路。
值得一提的是,当时的罗玉琪虽然年纪小,却极其能吃苦,为了不让自己再掉队,个子矮小的罗玉琪只能拽着马尾巴前进。
每次翻越被冰雪覆盖的山岭,罗玉琪都会被严寒折磨一番,如果不小心,衣服还会被树枝刮烂,就要被冻个透心凉。
不仅如此,翻越雪山是不能休息的,当全员感到疲惫不堪时,就会在雪地上挖个坑,躲进去休息一会儿,等到被冻醒时,所有人就会爬出坑,抖掉身上的雪,继续忍受严寒行军。
有的战士会走着走着就会摔倒,并睡死过去,如果能够醒来,就会振作一下,坚持赶路,如果醒不过来,就会长眠在雪地中。
罗玉琪是是部队中年级最小的,大家都非常照顾这位“红小鬼”,班长偷偷告诉他可以拉着马尾巴走,就像溜冰一样。
罗玉琪曾笑着对身边解释说:“长征时,有一段雪山,要走70多里山路,有那么三十多里,我是‘滑’下来的……”
然而,翻越雪山的上坡路可以如此,到了下坡时,马从山下滚落,腿被摔断,罗玉琪只能向战友借背包“滑”下山。
只不过,这种方式下山,无法控制速度,罗玉琪不得不用双手轻按地面,到山脚下时,十个手指均被磨破,钻心一般的疼。
晚年退休以后,每当向人讲述起自己长征的经历,罗玉琪都会说个不停,那种深沉的怀念,是发自内心对革命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