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说说我表大爷的事吧,就是我奶奶的亲侄子,他十几岁的时候和我表姑一起去山上打猪草。突然山上滚下来一块石头,差不多有小半个磨盘大吧,直奔着我表大爷去了,我表姑看见不好,就大声喊,让他往东西跑,可当时我表大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直直的往北边山下跑,结果被石头追上砸在腿上,当时就把腿打断了,我表大爷的腿就是这么莫明其妙残疾的。后来说起这事,表姑责怪他,当时让他往两边跑他怎么不听。表大爷说:当时我往两边跑,就试着有东西挡着我,腿不打弯不听使唤,根本跑不动,只能一直往前跑了……汗啊,难道这就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的?
2、
再说一个事,这是我一个关系很好的大哥亲身经历的,这大哥是胶南农村的,零几年他十八九岁的时候,也很能作(方言,类似于不老实,能惹事),当时他们村里有一帮和他差不多年龄的小伙子,他们整天在外面喝酒打牌。快过年的一天晚上,他感冒了就在家看电视,同村的两个小伙子打来电话(那会他没手机,家里的座机),说在镇上喝酒,一会去他家找他打牌,他说好,结果一直等到半夜也没来,他就在炕上睡觉了,堂屋里有一帮大人在打通宵麻将。睡着以后他就做了个梦,梦到那俩个朋友在窗户外面喊他,让他给开门,他一下子就醒了,出门一看,没人,他感觉感冒更厉害了,头晕眼花的,就又回炕上睡觉,结果又梦到那两个朋友,俩人还是站在窗户外头让他给开门,不过这次梦到的两个人浑身是血,还有一个脖子直接搭拉着,他觉得害怕就没敢应声,那俩朋友就火了,说什么说好了来找你打牌你怎么不让我们进去啊!还疯狂的用手拍窗户,他就吓得大喊大叫,
最后在堂屋打麻将的大人听见他喊就跑过来,看他闭着眼在满炕打滚,试试他的头,烧的烫人,就连夜把他送到卫生院去了,他在镇卫生院打了四天针,回村以后才知道,那两个小伙子当天晚上喝完酒骑摩托车从镇上往回走,骑的太快,撞在水泥杆子上,当场毙命,其中一个把脖子都撞断了…但俩人也没忘了要去他家找他打牌的事……
3、
说说我老家村西头那道大沟的事吧,就是我爷爷遇到挡的那条沟。这些年人口越来越多,口粮地不够用,那条大沟也早被填成耕地了,原先百十米宽的大沟现在只剩下两三米宽的小水沟了。我奶奶说,那沟里毙过很多乱dang,前些年从那沟里过,就算是大中午头,有时也能听到打枪的声音,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甚至会有东西跟在你后面追着你跑,那东西跑起来咚咚的响,就像穿着军靴的鬼子兵一样,一直追到沟边,你回头却什么也看不见。晚上的时候就更奇特了,据说不论月亮多么大,只要你在沟里,都是乌黑一片,你看不见月亮,月光也照不进沟底。
那个沟没填死的时候,沟东边就是我老家村子的场(读二声),就是晒麦子堆草的地方,有一年打麦子,村里轮流派人值班在场里看麦子,防火放盗嘛,我一个本家大爷正好值班,他晚上就在场上搭的棚子里睡觉,睡到半夜起来小解,棚子就搭在沟边不远,他转到棚子后面刚解决完,就看见一个人影从麦堆中间闪出来,他以为是偷麦子搞破坏的,就大喊一声抄起一把铁铣追了过去,那人影顺着小道就下到沟里了,我那大爷也没多想,认定那是临村的贼,紧跟着也追下了沟。
追下沟以后我那大爷就困惑了,要是那人是临村的人,应该直接穿过沟上对过啊,可是那人顺着沟往南跑了,那是进山的方向啊,我那大爷当时有点心慌了,毕竟这条沟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可年轻人年轻气盛的,我那大爷转念一想,那贼都不怕,他个捉贼的怕什么。于是他狠狠心咬咬牙,提锨继续追去。可越追他越觉得不对劲,不论他跑快跑慢,前面那人影始终和他保持一段相同的距离,他故意放慢脚步,那人也慢下来,他加快速度,那人也快起来,就这样一追一赶,最后我那大爷已经完全忘了害怕了,他彻底愤怒了,他感觉那东西在戏弄他,他当时就想,不管你TM是什么东西,等我我撵上我非一锨拍死你。
追了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我那大爷眼睁睁的看着那人漂进树里了…是直接进去的…我那大爷来到树前,抄起铁锨对着那棵树就一顿拍,边拍边骂,最后累了,就坐在树底下抽了支烟才往回走…我那强悍的大爷腌…
4、
某村一个人上山砍柴火,发现一个不小的长虫窝,里面有不少长虫蛋,就是木见大长虫。这人也是闲的贱,拿根棍子把那些长虫蛋全捣碎了,傍黑天回家以后,吃饭的时候和他娘偏脸(偏音三声,脸音四声,方言,炫耀的意思),他娘听了以后吓坏了,说大长虫肯定得来报复你啊!你快藏起来!他娘在屋里转了一圈,看着屋门后的大水泥缸,就让那人把缸扣过来藏缸底下。半夜,那条大长虫果然来了,它顺着窗户棂进了屋,蛇信子一吐,直接奔那倒口的水泥缸就去了,老太太就跪那磕头,让长虫饶了他儿子。那长虫就绕着缸周围转圈,扣的太严实它进不去啊,那长虫围着缸转了十几圈后,就直接又顺窗户棂爬出去走了,老太太松了口气,也没敢让他儿子马上出来,第二天敲缸叫他儿子,却没有回应,老太太心思不对,费劲把缸挪开一看,缸底哪还有他儿子,只剩下他儿子穿的衣服了……被大长虫绕缸转圈的时候吸走了…
有没有关于深山或者深山老林的鬼故事?
“我们走吧,这个地方……不大对劲。”袁虹把视线移了开去,不敢触碰那尊神像。“是啊,走吧走吧,反正你的别墅也不远了。”林晓丹也连声催促。
李立的别墅确实快到了,抬头一望,白墙黑瓦已历历在目,离他们所在的地方,只有几百米远。
雨并没有停歇的意思,一直躲下去也不是办法,李立不再犹豫,说:“好吧,同志们,一起冲上去!”
大家发一声喊,顶着大雨,向山上跑去。
这可能是他们有生以来跑过的最艰难的四百米。到达别墅时,一帮人都象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三个女孩,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脸庞上,活脱脱是《午夜凶铃》中的贞子形象。
“衣服全湿了!好难受。”林晓丹苦着脸说。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李立掏出钥匙开门。
严霜问:“有热水吗?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洗个澡,换身干衣服。”
李立说:“有的,浴室在二楼。”
趁女孩子们去洗澡的时候,几个男人也脱下湿透的衣服。他们没带更换的外衣,幸好李立的别墅里存着几件,便被他们瓜分了。
叶衡一屁股陷进沙发里,伸了个懒腰说:“好舒服啊,回家真好。”他环顾空荡荡的客厅,“这一层有七八十平方吧。”
“差不多。”
“三层就是两百多平方了,好家伙,一年才来几趟,够奢侈的啊!”
李立微微一笑,低头看手表,时针接近六点了,“你们饿不饿?”
“妈的,肚皮都贴脊梁骨去了,再不吃东西,我就死定了。”向诚毅捂着肚子,露出痛苦的表情说:“神啊,救救我吧。”
叶衡的目光转向钟石,“老大,催催你的老婆,叫她快点下厨吧。”严霜的烹饪技术,是大家公认的。
话音刚落,严霜从楼梯上笑吟吟地走下来,“什么事这么紧急?”她换了一件淡紫色的真丝连衣裙,黑亮的长发盘起来,用一个发夹夹住,整个人神采焕发。
“民以食为天,还有什么比天更大的事?”向诚毅拍了拍肚皮说。
爬了半天的山,严霜也饿坏了,便跟着李立去了厨房。李立把厨具摆放在灶台上,又拧开小罐煤气瓶。
严霜取出带上来的食品,忙碌开了。
“我可以帮什么忙吗?”李立站在她身后,有点不知所措。严霜身上散发出清新的沐浴液味道,直钻他的鼻孔。
“不用了,我一个人能行。”严霜手里切菜,头也不回地说。
李立盯着她纤细的腰肢,心里蓦地跳出一个淫猥的念头,他想象自己从身后紧紧抱住严霜,两手绕到她的胸前,抓住那浑圆的部分,使劲地揉着、捏着……
他的裆部硬了起来。
“开工了吗?”钟石走进厨房,漫不经心地问。李立一惊,象个被当场抓获的窃贼,低头急步走了出去。他害怕钟石觉察到他那些龌龊的念头。
尽管这种担心纯属多余。
钟石见厨房里只剩他们俩了,便来到严霜身旁,一只手轻揉着她脑后的秀发,“你洗完澡的样子,真好看!”
严霜回眸一笑,笑得很妩媚,“那其他时间呢,不好看吗?”
“当然不是,任何时候,你在我眼里都是最美的。”钟石咬着她的耳朵说。
“油嘴滑舌。”严霜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不过,我喜欢听。”
他们不知道,李立一直躲在门外,没有走开。听着他们的对话,他心里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
没有人知道,严霜竟是他暗恋的对象。
两年前,钟石把新结识的女友介绍给朋友们,当时李立一见严霜,便惊为天人。朋友妻,不可欺,长久以来,他把对严霜的爱深藏在心底,藏到谁也发现不了的角落。只有到了夜深人静时,他才会在脑海里尽情回味她的一颦一笑,并为此辗转难眠。
朋友间的会面,只要严霜在场,对他而言就是一种折磨。看着严霜和钟石亲热的样子,他的心在嫉妒的烈火中煎熬。但是他不得不艰难地克制自己,装出一付心平气和的模样。
他不是没想过向严霜表白,他可以豁出一切,哪怕和钟石反目成仇,哪怕失去所有的朋友!但前提是严霜必须接受他。对这一点,他没有分毫把握。
为了避免一败涂地,他采取旁敲侧击的方式,比如一个亲昵的动作,比如长时间凝视的眼神,他想,除非对方是傻子,否则不可能不懂他的心意。
但严霜似乎一点也没收到他的暗示,对他的态度,跟对待叶衡他们始终没什么分别。
他沮丧极了。严霜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传达一个信息:我只想同你做普通朋友。
他知道她不会把这件事告诉钟石,一个聪明的女人,懂得如何处理这类问题。
真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后来他找到了一些排解的方法,比如不停地交女朋友。他老爸是集团公司的老总,经济上不成问题,这年头,贪图享受的女孩子多了去,加上他长得并不难看,所以挺受欢迎。李立的恋情长则一两月,短则三五天,走马灯似的,他悲哀地发现,没有一个女人能替代严霜在其心中的位置。
不过慢慢的,李立想开了,明知没结果的事,放弃是唯一的出路,他虽然执着,到底没有失去理智。
如今和严霜在一起,偶尔仍会有心跳加速的感觉,但已不如从前剧烈,他终于从这段感情的泥沼中走出来了。
虽然做不了情人,所幸还能成为朋友。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占有她。
直到今天,直到此刻。
李立几乎绝望了,他突然发现,自己非但没有从那片沼泽中走出去,反而越陷越深。
他需要她,他要她!
这种感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烈!
李立强忍住了快涌出来的泪水,不声不响地走开了。
六
晚饭吃了两个钟头,席间大家喝了不少酒,所以一吃完饭,几个醉熏熏的男人便各自回房睡觉了,留下女孩们收拾残局。
袁虹和林晓丹收拾完桌子,把脏的碗筷拿到厨房里洗,严霜则独自坐在靠近窗口的椅子上,揉着酸痛的双腿。
雨水被风裹着,打在窗外几株枝繁叶茂的大树上,哗哗作响。山上的一石一木,都融入浓重的夜色里,看出去,只有黑黝黝的一团团,没有固定的形状。
严霜想起在厨房同钟石的对话。
“霜,你有没有感觉到,将要发生一些不寻常的事?”
“什么?”
“我有种预感,我们不该来这座山上,这是一个错误。”钟石若有所思地说。
“为什么?”她惊异地望着钟石。
“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有这种感觉。”他见严霜忧心忡忡的样子,忙笑了笑说:“可能是我想太多了。有时候,人就是会胡思乱想。”
严霜觉得他笑得很勉强。
她想起了袁虹见到的事,如果那是真的……
恐惧是可以传染的,你们有没有发现,几个人走夜路的时候,如果某个人显出害怕的情绪,其他人也会随之紧张起来?或者两军对垒时,一位临战脱逃的小兵,将极大地打击全军的士气?
眼下,严霜就受到了其他人的影响。她恍惚觉得,窗外的整座大山,好象一个有生命的活物,而那些辨不清形状的山石和树木,统统是它体内的细胞。这些细胞,会杀死任何入侵者。
现在严霜他们,就是一群入侵者!
这真是一个疯狂的想法。
她当然不会与袁虹或林晓丹分享她的想法,那样做只会增加她们的不安。
她不知道,这个夜晚,死神已经降临。
钟石站在一片无边无际的旷野里,梦的旷野。不远处有个球门,门前站着十来个穿红色球衣的人,毫无疑问,这是一场足球赛,跟钟石高中时踢过的无数场球赛一样,唯一的区别是……钟石往身后看了看,后面除了一个孤零零的球门,一个人也没有。
他只有孤身一人。没有后卫的防守,没有中场队友的传球,甚至没有守门员!
这是什么比赛?他一个人挑战对面的整支球队?
再没有比这更荒谬的事了!这他妈的不公平!他大声抗议,但没人理会,他望向观众席,观众席上空无一人,四周一片沉寂,死一样的沉寂。
老子不干了!他想转过身潇洒地走掉,但双脚却象被钉在地上,一步也迈不动。由不得他。他明白,踏上这块土地,他就失去了放弃的权利,除非他死掉。
死掉?他怎么会把球赛与死亡联系在一起?有那么严重吗?
对方的球员开始缓慢地向他移动,他们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很象木偶人。钟石的脑中灵光一闪,对方行动迟缓,或许可以利用他的速度,突破他们的防线。
他拨了拨脚下的足球,正准备前进,却被眼前的一幅景象吓了个半死。
对面走过来的人,全是没有头的!他们光秃秃的脖子上血肉模糊,身上的球衣,原来是被鲜血染红的。
无头人呈扇形向钟石围过来,远方飘来一阵哭泣声,哭泣声里饱含着咬牙切齿的恶毒。钟石的双腿打摆子一般颤动,他低头一看,心里又是一抖。
他脚下的足球居然变成了一个人头!人头面部朝下,后脑勺对着他。他死死盯着这个人头,一种比死亡更恐怖的感觉包围了他。
他踢了地上的人头一脚,人头骨碌碌滚了几圈,翻转过来。
钟石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他自己的头!
钟石一激灵,醒了。他翻身坐起来,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息。
同房的叶衡被他发出的声响弄醒了,他揉了揉眼皮,问:“哥们,怎么啦?”
钟石含糊地应了一声,他依然沉浸在那可怕的梦境中。这个梦要告诉他什么?
叶衡说:“快睡吧,明天还要爬山呢。”他们明天的计划,是登上积鼓山顶峰,泡一泡那里的温泉。那个温泉富含矿物质,据说能治疗多种皮肤病。
钟石望着窗外,他睡不着了。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但空气依然很闷热,天边偶尔传来一两声闷雷,闪电把树杈的影子投射在墙上,象一幅X光片。
这时,他们听到了一声尖叫。
向诚毅是被尿意憋醒的,入睡前饮下的啤酒起了作用。他摸到床边的电灯开关,按下去,灯光均匀地洒在床头和地板上。他向李立瞟了一眼,后者熟睡正酣。
向诚毅走出房间,他找不到外面的电灯开关,只好摸黑从楼梯下去。转过楼梯拐角时,他听到楼上传来轻微的响动,他停下来,竖起耳朵倾听。沙沙沙,是拖鞋和地板接触的声音,有人过来了。
向诚毅在猜测来的是谁,由脚步声分辨,不会是男的,男人的脚步应该重一些。他涌起一个恶作剧的念头:站在这里,等她下来的时候,跳出来吓她个半死。但他随即否决了这个念头,万一来的是袁虹,那就惨了。于是他在那人接近时,故意咳嗽了一声,咳嗽声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响亮,楼梯上的那个人显然被吓了一跳,差点惊叫起来。
“谁?”她的话音微微颤抖。向诚毅暗暗笑了,是林晓丹。
“是我,诚毅。”他探出身子。林晓丹拍了拍胸口,说:“吓死我了,你怎么不开灯?”
“你也没开灯。”
“我不知道电灯开关在哪里。”
“我也是。”向诚毅说:“我上厕所,你也一样吗?”
林晓丹有些不好意思,停顿了一下说:“那你以为我起来干什么,赏月吗?”
向诚毅笑起来,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肉眼能够分辨的惟有她白色的睡袍和发亮的眸子。“你先请吧。”
“那就谢谢啦。”林晓丹也不客气,一个人在黑暗中毕竟不是件愉快的事,她当然希望有人陪着。
向诚毅看着林晓丹走下楼梯,随后洗手间的灯光亮了起来,谢天谢地,终于有光了。借着门缝内漏出的光亮,他开始在房间里寻觅电灯开关。
紧闭的防盗门突然呀的一声,自行打开了,向诚毅吃了一惊,转过头盯着门外。白花花的月光从房子外涌进来,淹没了门边的那片地面。
他的心提起来,谁忘了关门?他不记得谁提到过关门的问题,也许这个问题本就无关紧要,山上不可能有小偷,但是,为什么不能有野兽?不管怎样,放任门开在那里总是不大妥当的,即使地球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也要关了门才能安心入睡。
向诚毅一步步向门口挪去,他有点害怕,这可不是在灯火辉煌的城市里,这是深山中一座孤独的别墅,他能不怕吗?鬼知道山里会跑出什么东西?或许是人类见所未见的史前怪兽……向诚毅突然怀念起自己居住的城市。该死,是谁提出在山里过夜这样的馊主意的?下次他再也不会干这种蠢事了,没有下次了。 没有下次了。
向诚毅抓住门的把手,正想把防盗门拉过来,却无意中发现月下的空地上有一个人影。那个人站在树荫下,背对着他,看上去很眼熟。
向诚毅松开门把手,迎上前去,他觉得他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嘿,你在这里干什么?”
那个黑影转过身,向诚毅看见他有点扭曲的身体,还有他手里拿着的一柄斧子。
斧子的利刃在月光下闪出幽蓝的光芒。
钟石听到尖叫声跑下来时,在楼梯的拐角处与林晓丹撞了个满怀。她的脸上布满极度惊骇的神色,软软地歪倒在钟石的怀里。
钟石摇晃着她的身躯,大声地问发生了什么事。林晓丹闭着眼,手往身后的某个地方一指。钟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看见他们吃晚饭的桌子底下,放着一个圆圆的东西。
不用走过去,钟石已经明白那是什么了,他的胃一阵剧烈的痉挛,几乎把晚餐吃下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那是一个人头。
这时其余的人也闻风而至,叶衡壮着胆子走到桌子旁边,等他看清那颗人头的模样,不禁低低地呻吟了一声。
是向诚毅的脑袋。
他的双目瞪得很大,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嘴巴半张着,脖颈处血肉模糊。地上鲜血纵横,猩红地照着人眼,令人不忍卒视。
严霜和袁虹不约而同地惊呼一声,用手蒙住了眼睛。
医生的本能使叶衡压抑住内心的惊恐,仔细地观察那颗人头。脖子的截断面很齐整,应该是被锋锐的利刃一下切开,很显然,这是一起可怕的谋杀。他转过身,环视着吓得魂不守舍的众人,尽量用平静的口吻说:“马上报警!”
李立大声说:“报警?没有电话,手机也打不出去,怎么报警?”钟石拿出手机,屏幕上一点信号也没有,试了几次,均徒劳无功。他摇了摇头,看着叶衡,叶衡也把手机放下来,一脸的沮丧。
“这是魔鬼干的!这座山里有魔鬼!它不会放过我们的……”袁虹歇斯底里地叫起来,她的精神快要崩溃了。
“我好怕……”林晓丹抱住严霜,呜呜地哭起来。
严霜保持着仅有的一丝镇定,祈求似地望着钟石。
“大家保持冷静。”钟石嘴上这么说,其实内心也六神无主,“晓丹,你是怎么发现……这个的?”
“刚才我上洗手间,碰到了……诚毅,他让我先用洗手间,可是等我出来,外面却没有人,我刚迈了一步,脚下就碰到一个圆圆的东西,它一直滚到了桌子底下,我打开电灯,才发现……”林晓丹再也说不下去了。
李立突然说:“门怎么打开的?”大家这才注意到铁门敞开着。
“诚毅的……身体不在这里。”钟石发觉一触及向诚毅的名字,说话就变得艰难,数小时前还谈笑风生的好朋友,如今却身首异处,这实在太令人难以置信了!简直就是一场恶梦!
他的胸中燃起了熊熊怒火:我决不放过这灭绝人性的凶手!
叶衡脸色凝重,“凶手可能走了,也有可能还在屋子里。”袁虹瞪大一双惊恐的眼睛,几乎要象林晓丹一样哭出来了,“那怎么办,那我们怎么办?”
钟石一个箭步过去,把铁门咣地一声关上了,“我们手无寸铁,如果凶手还在屋里,那就太危险了,现在最要紧是找到自卫的武器。”
李立忙说:“厨房里有刀。”
钟石点头说:“好,我们去厨房。”他和李立小心翼翼地来到厨房门口,站了一会,确定里面没人,才走进去。李立亮起电灯,拉开厨房里的一个抽屉,几柄闪着寒光的刀具整齐排列在那里。钟石捡起一把切肉刀,李立拿了水果刀和另一把菜刀。
有了武器,他们的心稍稍放宽了一些。回到客厅,钟石说:“我和叶衡去楼上看看,李立,你留在这儿保护她们。”
严霜一把拉住他的手,“不要去,太危险了!”
钟石抓着她的手,用力握了握,“别担心,凶手可能已经逃跑了,我们只不过要证实一下。”
“要是他还没走呢?”
“那更是非找到他不可了,只要他还在这里,我们就随时有生命危险!”
严霜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好放开了他的手。
叶衡发现袁虹凝视着他,眼里交织着复杂的情感,他突然想起那首悲壮的诗“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兮一去不复还……”他觉得自己这一去,也有点慷慨赴死的味道了,不过在心爱女孩的目光里,他就是再害怕也要挺直腰杆。
“小心点。”袁虹看着他说。
钟石和叶衡一人拿着一把刀子,沿着楼梯上去,两人浑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随时准备与埋伏在暗中的敌人进行殊死搏斗。
二楼除了他俩和严霜她们睡觉的房间,还有一个浴室。他们在房间内仔细搜索,柜子,门后,床底下,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一无所获。
最后他们来到了浴室前。浴室的门紧闭着,钟石和叶衡的心砰砰跳起来,象擂响了一面战鼓。他们对视一眼,握紧了手中的刀。
叶衡一脚上去,踹开了浴室的门,两人的目光齐刷刷扫进去。
里面空无一人。
叶衡还是不放心,又进去看了看,浴室很小,根本藏不住人。他一抬头,却被对面墙上的一个人吓了一跳。
墙上挂着面镜子,里面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剩下的,只有三楼了。
八
严霜不敢往人头所在的方向看,李立大概察觉到了,走过去用一块布把那个人头包起来。严霜不安地看着他的动作。
做完这件事,李立在房间内踱来踱去,看上去很烦躁。
“不知道他们在楼上……有什么发现?”严霜望着楼上,一付忧心忡忡的样子。李立觉得很反感,他们,又是他们,你只关心他们,我在你心里难道没一点位置?他突然走过去,扭开了防盗门的锁。
“你干什么?”严霜和袁虹同时惊呼。
“我要去找向诚毅的身体,还有那个凶手!”李立一把拉开门,大步行了出去。
严霜惶恐极了,她想起以前看过的许多恐怖片,那些落单的人总是成为第一个牺牲品,这是恐怖片的一个定律:千万不要远离人群,只有和大家呆在一起,才是安全的。
“李立,你快回来!”她起身追出去。
袁虹拉了她一下,没能拉住,她稍一犹豫,也跑了出去。林晓丹见状急了,打死她也不敢和那个血淋淋的人头呆在一个房间里,除了跟着她们,她别无选择。
李立跑得飞快,严霜竭尽全力,还是落在了他后面,他对她们的呼唤恍若未闻,只顾向前狂奔。严霜不知他想去往哪里,只觉得他的行动十分反常。
李立突然停住了脚步,他回过头,对着她们咧嘴一笑,指着路边的草丛说:“你们看,我找到了。”
严霜满腹狐疑地上前几步,目光投向他所指的草丛,突然间,她的心脏象被铁锤狠狠砸了一下,痛苦地收缩起来。
月光由枝杈间漏进来,映着草丛中的斑斑血迹。草地上平躺着一具无头尸体,从身穿的衣服一眼就能认出,是向诚毅的尸体。
后面的林晓丹见到这幕景象,失声惊叫。
“操,你能不能闭上你那张臭嘴,安静一会?”李立露出恶狠狠的表情,咆哮着。
严霜懵了,她做梦也想不到李立会说出这种话,没等她反应过来,李立已经冲上来,一把抓住林晓丹的头发,将她往草丛中拖去,“来呀,过来,跟他做个伴……”林晓丹吓得大哭起来,双手拽住他的手臂,拼命挣扎。
“住手!李立,你疯了吗?”严霜愤怒至极,正要上前阻止,却被身后的袁虹拉住了。她转过头,看见袁虹的身子抖得象狂风中的树叶,她的神情也恐惧到了极点,“是他!是他杀了向诚毅!他不是人……”
“啊---”随着一声惨叫,严霜的心陡然往下一沉,她再度回头,看到了她最不情愿见到的一幕:李立手中的水果刀,完全没入了林晓丹的胸膛。
叶衡和钟石两人找遍了三楼,没发现什么,他们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真的好奇怪,凶手为何躲在这人迹罕至的深山里?又为什么要杀诚毅,还割下他的头?这么丧心病狂的行为,真不象是人干的!”叶衡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真的不是人干的。”钟石的脸色很难看。他的预感应验了,他感到后悔莫及,如果当初把他的感觉说出来,向诚毅也许不会死……现在,他觉得自己对向诚毅的死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们下了楼,随即发现客厅里一个人也没有。
“她,她们上哪去了?”叶衡目瞪口呆,钟石的心里则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铁门砰地被人撞开,严霜披头散发地冲进来,她的样子很骇人。“李立,李立疯了!他杀了晓丹!”
钟石急忙抱住她,“你说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严霜急喘了几口气,把刚刚发生的惨局告诉了他们。
“袁虹呢?她在哪里?”叶衡的脸刷一下白了。
严霜这才发现,她是一个人回来的,可是刚才逃跑的时候,袁虹明明跟在她身后的!她太慌乱了,居然没注意到袁虹何时不见了…… 叶衡箭一般窜出门去。
钟石低头问:“你怎么样?”严霜说:“我没事,快去救小虹!”
“一起去。”钟石说。他已经失去了两个朋友,袁虹如今也生死未卜,他不能再失去叶衡了。
他拉起严霜,两人快步走出去。
但是,他们刚跑出门口,就停住了。因为门前的树丛中,有个人向他们走来。
一个浑身赤裸的人。
真实的东北灵异鬼故事
《聊斋志异》出现了大量鬼狐形象,这与中国原始信仰中的信鬼、崇鬼、祀鬼的民间 文化 渊源有关,下面这些是我为大家推荐的几篇真实的东北灵异鬼 故事真实的东北灵异 鬼故事 :请问你家有鞋吗
这是一件真事。现在都过去四年了,可是每当我想起来都觉得不寒而栗。我父母的单位承担了青藏铁路的勘查设计工作。大家知道在青藏线上,因为环境的恶劣,死人是经常的事。这本来也没什么,可是
那天是早上11点左右,从青藏线上传来消息,我们单位的一位总工在青藏线上翻车死了。这个人在青藏线上算一个重量级的人物,他的死非常可惜。本来死了也就死了,可是事后传出来的消息让我们单位陷入了一片恐怖中。
事情是这样,在他翻车的那天(周末)上午9点左右,他老婆在家看电视。突然有人敲门。他老婆就去开门,门外站了一个女人,30岁左右,穿的干干净净,但显得不土也不洋,有点怪怪的感觉。还没等他老婆开口,那女人就说道:太太,请问你家有鞋吗?把你家的鞋给我一双行吗?
大家知道现在这样上门要东西的乞丐很多也很烦,他老婆也以为是乞丐,所以当时想都没想就把门给关了。那人也没再敲。可过了一会儿,他老婆越想越不对,乞丐不该穿的这么干净啊?乞丐上门一般都是要口饭要点钱,哪有要鞋的呢?再说了,当时也没见到那女人光着脚的啊?
那老婆越想心越慌,就打开门去看,哪有人了?她又敲邻居家的门问。邻居说没有乞丐去她们家要鞋的。他老婆这时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但哪点不对又说不上。于是她就往她娘家打了个电话。她老家是农村的,她把这件事给她妹妹说了。她妹妹说,这件事绝不是好事,等她把这事算一卦,算好马上打给她。
大概过了半小时,电话打来了,她妹妹第一句话就是:快!快把那人找回来!她说:那人早找不到了,怎么了?不好吗?她妹妹急急地说:姐啊,这是一个特凶的卦。那人不是问你家要鞋吗?鞋,就是‘邪’啊!你家有极邪之气,将遇大劫!那人是阴间的使者,她来问你家要鞋,是给你家最后一次机会啊,现在你把她赶走了,‘邪’就没要走,那你家说着她妹竟在电话那头哭了起来。
他老婆一听就瘫了。但再怎么说他老婆也是个知识分子,虽说心里莫名其妙慌的不行,但还是强作镇定。结果,到11点多,青藏线的电话就来了。她老公,出事了。
事后她把这件事说给人家听。人家安慰她,问她是不是受刺激太深了产生了幻觉,或是有了精神分裂自己安慰自己。可是她说:我是个人民教师,我怎么会编这些嘛?人都死了,我还编来有什么用呢?
这件事绝对真实,当时在我们单位引起了恐慌,没人能解释,也没人能忘记。这件事我在心里放了四年,今天把它拿出来和大家讨论,有谁能说,这真的是巧合吗?
不管怎样,记住,如果以后有人去你家要鞋,一定要给他!
真实的东北灵异鬼故事:别把魂丢下
在离我们村子二里路的地方有一座塔,孤零零的立在那里,周围没有任何建筑物,也不知道在这里修建了多少年了,已经破烂的不是样子。也有人说:这塔原本不在这里的,是五十年前的一场大风把它吹来的,这里面住着妖怪呢!因为是在农村,所以相信这个 传说 的人很多,也正是因为这个传说所以没人敢进入这座塔内。这座塔的塔基确实是不存在的,如果是原来就在这里建造,那他的塔基哪里去了呢?
李伟是这个村子的大学生,而且恰好是建筑业的,他不相信这塔是风吹来的,但是根据建筑物的规格,没有塔基是很难建造起来的,就算可以建起来也恐怕维持不了多长时间,可是这座塔的破损程度怎么也有个上百年了吧。这个疑问在他上大学之后就一直困扰着他,或者说上大学之前也一直困扰着他,他就是因为要弄懂这个塔是如何建造的所以才读的建筑学业。
暑假放假的一天,李伟放假在家刚帮爸妈收完麦子,原本晴朗的天气突然变得阴蒙蒙的,他感觉到要下雨了,急急忙忙的往村子里跑,回村子要路过那座村民们所说的锁妖塔。正巧感到这时候瓢泼大雨便下起来了,李伟不得不到这个锁妖塔里躲雨,虽然他不相信村民们的传说,但是现在是下午四点,阴天的原因天色已经看起来非常晚了,多少还是有些怯意。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李伟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塔没有门,刚走进去还感觉非常黑暗,因为长期没有人来里面有一股淡淡的霉味。塔的第一层构造很简单,也没有过多的装饰,更没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一向对这个塔好奇的李伟现在有一种想去看看第二楼的冲动。多年的好奇心使他终于在此刻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深吸了口气,就去到二楼的楼梯口,站在楼梯口向上看只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他想:二楼应该也和这里一样吧,没有什么的。还没说完就大步奔上了二楼。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二楼依旧和一楼的布置一样。没有什么装饰,只有一个通往三楼的楼梯,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这是他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想也没想就去到三楼;就这样 一直到了第六层他才发现不对劲。原来的塔在下面看一共只有六成啊,可是我现在就是在六楼,怎么还有往上去的楼梯呢,想到这里他想这是不是通往塔顶的楼梯呢,上去看看吧。。 可是上去之后依然是一样的景象,此刻他似乎要崩溃一样,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什么也不想就冲下去了。
六楼;变了。。楼梯还是原来的楼梯。只是楼梯两边多了两个烛台,每个烛台都点着一只白蜡烛。墙上多了一圈壁画。此刻他也顾不得看画的是什么,一系列的诡异事件已经让他崩溃。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一个劲的往下跑。五楼;四楼;三楼;每一层的壁画都在变换;只不过他没在意罢了。一楼到了。。 他想快点冲出这个鬼地方。。顾不得门外的大雨几步便跨出去了。这时他才松了一口气,外面的天空还是比较亮的,恐惧感也少了许多,好奇心让他回头看了一眼;塔在他眼中多了几分阴森,李伟顾不得大雨,慢步跑回了村子,但并没有向谁提起这件事。他也从那时开始变得神神叨叨。
两年后,村子要改建,那座村民们说的锁妖塔也要拆掉,在拆除的时候人们看到了当年李伟曾看到的壁画,奇怪的是当时所有的人都觉得这些壁画上的人好像在哪见过,但是却不知道是谁,就没有保存,而是当时就用锤子毁掉了。
当晚,学校来电话打给李伟年迈的母亲:李伟在当天上午十点突然猝死,胸部突然受到强大冲击,而当天上午十点,正是拆迁时毁掉那副壁画的时间;仔细想一下,那壁画上的人到底像谁呢? 原来正是李伟;
从此锁妖塔没了,人们还时常会提起那个令人发毛的塔,不过不再叫它锁妖塔,而是锁魂塔。
真实的东北灵异鬼故事:骇人的鬼雾
好不容易赶上了七天长假,总算可以把自己整日忙碌的身子从钢筋混凝土包围的高楼中解放出来了,我便决定要到大自然氧吧中去醒醒脑。
为了观看雾海滚日的神奇景观,凌晨6点钟我便早早起床,踏着湿漉漉的晨霭,独自从后山的小路上向山顶进发。
刚走出门不久,一阵旋风袭来,吹得我身子猛一哆嗦。山里的天气寒着呢,我只好加快了前进的脚步。又走了五分钟,感觉身上的寒气越来越重了,脊梁发麻,还不停地开始打起了冷战。我索性加速跑了起来,想通过加大运动量来驱逐寒气,为身体升温。
正低头猛跑,没料到与下山的一个老头儿撞了个正着。我定睛一看,晨雾下的老头儿生得好生怪异。干瘪的面颊上没有一丝肉,一双蛙眼往外凸起老高。张口吐出一串烟雾,发出从破瓮里传出来一样的声音:年轻人,大雾天,’走山路,小心迷路啊!老头儿的话音刚落,我顿时感到有一股冷气从脊梁一直凉到脚掌心。我厌恶地瞪了干瘪老头儿一眼,重重地说道:我才不会迷路呢,这条路我走过很多次了!
才向前走了一步。回头再看那老头儿时,大雾笼罩下的山道上却什么也没有,倒是看清了自己身边还竖着一根水泥高压线杆子。
厚重的浓雾弥漫,让人陡生恐惧之感。为了给自己壮胆,我大声向山谷中呼喊道:有人吗?有人跟我结伴上山吗?话音刚落,忽听耳边传来众多喧闹之音,我心中一喜,连忙停步屏息侧耳细听,但却什么也听不到,四周是一片骇人的死寂。难道是山谷里的回声,还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我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冰凉的大腿钻心地疼。我起步再走,那喧闹声又起,再停步细听时,仍然是一片死寂。
我始终不相信人世间会有鬼怪,为了证明这不是幻觉,我索性摸索着坐在路边一块凸出来的大岩石上,想等有人走上来时一起结伴上山。恍惚间,我突然感觉到屁股下面的石头在动。准确地说,是在转动,而且是越转越快,就像是陀螺一样在飞速地旋转着。
我大骇!身体猛然前倾,猝然倒在地上,但感觉头还在顺着刚才旋转的方向摇晃着。我使劲地掐掐腿,证明这不是幻觉,便拼命让自己大脑保持冷静,又对了对包上的指南针,辨准方向,顺着这死寂的山路继续向前走。
雾好像比以前更浓了,除了能模糊地看见自己脚下的路径之外,与黑夜间竟没有什么两样。突然,我的头咚的一声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抬头一看,原来是撞在水泥电线杆子上了。天哪,我竟然又走回来了!我明明是往山上走的呀,怎么会撞在电线杆子上呢?我清楚地记得在这个地方遇见了那个干瘪老头儿的。
刚一想到那干瘪老头儿,我的头嗡地一下子大了起来。眼前马上又出现了一张可怖的瘪脸,凸起的蛙眼。张口迎面向我吐出一串冰冷的烟雾。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转身飞快地向山上猛跑。不料。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我又一屁股坐在了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
石头无声地转动起来,并徐徐向上升高,我的双脚被悬空了,石头的转速在加快,我的耳边响起了呼呼风声。
石头越转越快,越升越高,随着旋转速度不断加快,那原本平稳的大石头忽然变得越来越轻,并开始出现了向左右摆动的状态。我的心随着大石头的左右摆动而悚跳起来。双手开始徒劳地在光滑无棱的大石头上紧扣着。紧接着,我发现自己坐着的石头不断升高后,已经冲破了山谷中的层层浓雾,我可以看到风景区那千峰万壑皆在自己的屁股下面了。
突然,我感觉自己被那飞速旋转摇摆着的大石头一下子甩了出来,抛向了半空。我一揪心,身子又慢慢落了下来,刚好又坐在了石头的边缘之处。当摇摆的石头第二次将我抛起来的时候,我眼前出现了一片红色的金光,鼻中还嗅到了一种奇异的仙草香味,我大为惊叹,心想着自己是不是已经来到了天堂之上!
然而,还没等我看清天堂的奇观,就感觉身子开始猛地往下一沉,这次下落的时候,却没有第一次那么幸运,我的屁股竟没能够着石头的边缘,一下子从高空处急骤下降!
我眼前一黑,心跳到了嗓子眼上了。突然,有一瓢冷水迎头浇下,我顿感自己的身子像一下子跌进了冰冷的深潭。猛一睁眼,发现自己重重地跌落在小路上,再一抬头,又看见了那个怪异老头儿。他一手拿着火把在我头顶处不停地绕动,一边将水葫芦中的凉水往我脸上喷洒。
我吓得大叫一声,本能地一跃而起,但接着又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来后,发现自己竟睡在茅屋内一个简陋的木床上。那个长相怪异的干瘪老头儿正往我口中喂着药汤。我惊恐地挣扎着,问道:你到底是人是鬼?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那老头儿冲我一笑,这笑声简直比哭还要难听!吓着你了吧?可我要是不出来救你,你恐怕真的就要变成鬼了!我见他说话时嘴一张一合的,但声音依旧像是从破瓮里传出来的一样。
我仔细环视身边的小茅屋,屋内的一物一什清晰可见,自己的旅行包也还放在身边,怎么看也不像是地狱和鬼窝呀!于是,我胆子便慢慢地大了起来,向老头儿询问我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老头儿告诉我说,这通往后山处的山势实际上像一个火山口,山谷内有一个十八拐的大喇叭弯,此处便是那雾海滚日中最为壮丽景现的烟雾出处,也是人们传说中的鬼打墙,是山神鬼怪出没的地方。此处的烟雾有些怪,每逢夏季雨过天晴的早晨,从山谷里冒出来的浓雾不但奇寒无比,而且还可以传声,能将相隔数十里外人们谈话的声音传送到山谷。这时候,如果有人独自走进浓雾当中,轻则出现迷幻,重则因恐惧引发神经紊乱,甚至会慌不择路地跌落悬崖摔死。
他说我今天遇见的正好是这种情况,若非他听见我的呼救声及时赶来,并用自制的避邪醒脑草药水喷洒施救,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听了老头儿的述说,我依然是半信半疑,问道:你明知山谷里的烟雾迷人,却为何要住在这里呢?
老头儿咳嗽了一声,依然用破瓮一样的嗓子说道:20年前,这里还不是风景区的时候,我媳妇进山采药时跌死在这里了,当时,我也不相信什么;鬼打墙;会害人的鬼话,为了寻找出她摔死的真正原因,我从此就搬进山里来。在一个夏天的清晨,我遭遇了跟你今天一样的感觉,在迷雾中跌下了山谷,醒来后,嗓子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也让我摸清了这山谷迷雾会害人的秘密及规律。
看似美丽壮观的山间迷雾,在雨过天晴的凌晨会传声,还能让人在瞬间产生奇异的幻觉,听起来好像有点天方夜谭,但这确实又是存在中的事实。难道说是与这里特殊的地理位置、地下蕴藏的相关物质有关?还有待地质研究专家们进一步去考证。而本人在遭遇了这次骇人的鬼雾之后,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这段奇特的经历写成故事,也好告知那些 爱好 探险的人们,千万不要在大雾天单独出行,贸然进山去探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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