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杀死了知更鸟》(Who killed Cock Robin)是一首英文童谣。不少推理小说或推理漫画喜欢引用这首。它在《怖客》里曾出现过,并以这首诗为主题写恐怖故事。
谁杀了知更鸟?
是我,麻雀说,
用我的弓和箭,
我杀了知更鸟。
谁看见他死去?
是我,苍蝇说,
用我的小眼睛,
我看见他死去。
谁取走他的血?
是我,鱼说,
用我的小碟子,
我取走他的血。
谁为他做寿衣?
是我,甲虫说,
用我的针和线,
我会来做寿衣。
谁来为他掘墓?
是我,猫头鹰说,
用我的凿和铲,
我将会来掘墓。
谁会来做牧师?
是我,乌鸦说,
用我的小本子,
我会来做牧师。
谁会来当执事?(又译:谁来为他记史?)
是我,云雀说,
若不在黑暗中,
我将会当执事。(又译:我来为他记史。)
谁会来持火把?
是我,红雀说,
我立刻拿来它。
我将会持火把。
谁会来当主祭?
是我,鸽子说,
我要哀悼挚爱,
我将会当主祭。
谁将会来抬棺?
是我,鸢说,
如果不走夜路,
我就会来抬棺。
谁来扶棺?(又译:谁来提供柩布?or谁来负责棺罩?)
是我们,鹪鹩说,
我们夫妇一起,
我们会来扶棺。(又译:我们提供柩布。or我们来负责棺罩。)
谁来唱赞美诗?
是我,画眉说,
站在灌木丛上,
我将唱赞美诗。
谁来敲丧钟?
是我,牛说,
因为我能拉牦,
我来鸣响丧钟。
所以,再会了,知更鸟。
空中所有的鸟,
全都叹息哭泣,
当他们听见丧钟,
为可怜的知更鸟响起。
启事
告所有关系者,
这则启事通知,
下回鸟儿法庭,(又译:麻雀将受审判,)
麻雀将受审判。(又译:在下回的鸟儿法庭。)
不管是小说电影还是童谣,可以看到老外似乎很爱知更鸟,所以我们先来看看知更鸟为什么辣么“红”。
知更鸟(Robin)可以说是英国人民心中的国鸟了,历来票选都是英国人民心中最爱的鸟类。在英国的古老传说中知更鸟的羽毛本来是咖啡色,当耶稣被钉十字架时,它飞往耶稣耳边唱歌纾缓耶稣的痛楚,耶稣身上的血于是染在知更鸟身上,自此它胸脯羽毛的颜色便变为鲜红色。所以在英国很多圣诞节的卡片或者邮票上都能看到知更鸟的身影。
这个童谣所讲的故事呢其实挺简单的:知更鸟原本被天上所有的鸟儿喜爱,最后却在小鸟审判(bird assizes)中被麻雀杀死,苍蝇是证人,鱼取走了知更鸟的血,之后基本属于葬礼一条龙的分工,比如甲虫为它做了寿衣,猫头鹰为他掘墓,乌鸦来做牧师,云雀来当执事,红雀来持火把,画眉来唱赞美诗等等等等。。。(话说一首歌下来认识了好多动物的说法)
最后哪,歌中说到,下一轮的小鸟审判的受审者就是一开始杀死知更鸟的麻雀。也就是说下一轮被杀的就是麻雀了,所以这首童谣其实也有一些因果循环的意味。
有人说这首童谣其实是讽刺18世纪英国资产阶级内阁第一位首相Robert Walpole的垮台的政府,因为Robin是Robert的昵称。下面这位就是Robert Walpole本尊。
但事实真的是这样么?最早有记录描绘知更鸟被箭射死的画面,出现在Gloucestershire的Buckland神父寓所的彩绘玻璃上,而这是15世纪的事情。而1508年,John Skelton也写出了诗歌Phyllyp Sparowe,和知更鸟的故事极其类似。而使用Owl和Shovel押韵,表明这是中古英语发音,由此可见,这个故事大约是15世纪前就已经创造出来了。
比较贴谱的猜测则更加地戏剧话,这首歌很可能是在隐晦地描述死在1100年的英格兰国王威廉二世,又叫红脸威廉,这位国王平生做的事儿没什么好说的,但是他的一死使他名垂史册——在离南安非常近的新森林(New Forest)中,他被一支利箭射中死去,而凶手成谜。而当时所有的贵族都遗弃他回到自己的封地以确保领地安全,于是国王的尸体只能由烧炭工人用大车拉到温彻斯特教堂。
在1128年被编写的“英国国王编年史”中,作者写到:
“在国王去世的前一天,国王梦到他去了天堂,他突然被惊醒。他命令侍卫掌灯,并禁止仆人离开他。第二天他走进森林,他由几个人陪着。沃尔特·泰尔陪着他,其他人则追随着他。太阳下山了,弯弓射箭,轻伤了一只从他们身边穿过的雄鹿。鹿还在往前跑。由于阳光直射,国王眯缝着眼睛穷追不舍,一直追了好长一段路。说时迟,那时快,当沃尔特瞄准了另外一只鹿,即刻弯弓射箭,噢,天哪!箭却正中国王的胸膛。
受了重伤的国王一声不吭,只是一手折断了射入他胸口的箭。这加速了他的死亡,沃尔特赶紧抱起他,却发现他已经不省人事,他跃马而去,拼命地逃跑,尽管当时没有人在追踪他:有些人为他感到遗憾,有的人则协助了他的逃亡。
国王的尸体被放在一辆大车上被运往温彻斯特大教堂。鲜血一滴一滴往下掉。在那里他被埋葬在塔里。第二年,塔就倒了。威廉胡佛死于1100年,终年40岁,教会对他的死深表遗憾,却无法拯救他的灵魂。他深得士兵的喜爱但是他曾经掠夺过地方的人们却很仇恨他。”
尽管是野史,但是依旧给了我们一些可以与知更鸟的故事相匹配的内容,尽管作者写到看起来像个意外,但“有的人则协助了他的逃亡”一句实在可疑,而滴血一事更是联系到歌谣中鱼来取血一段。所以更多的学者认为,《谁杀死了知更鸟》是在隐晦地描述威廉二世之死。至于历史的真相,自然不能用一首歌谣判断,但却给了我们无数想象的空间。
【歌谣衍生】
因为是和谋杀相关的童谣,所以后来很多推理作品中都运用到这一典故。其中最著名的应该就是范·达恩(S·S·Van Dine)在1929年的作品主教杀人事件(The Bishop Murder Case)了。先说说范达恩,他可以说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推理小说家之一,曾经写的《推理小说二十条守则》是已经成为好多推理小说“准则”了(记得有部日剧就是说这个的啦)。
而这部《主教杀人事件》又被誉为是他最出色的的作品。在这本小说里第一位死者被人用箭射穿心脏,第二位死者被枪射穿头部,第三位死者从高墙上摔死。。。每次命案都与《鹅妈妈童谣》完全吻合,并且这首童谣从始至终贯穿整个故事,更增添了一份黑色恐怖的意味。
另一个出了名的衍生嘛又要回到我们的隔壁邻居日本啦,漫画家由贵香织里的有部暗黑系的悬疑漫画叫做《毒伯爵该隐》,其中有一卷就是叫做“谁杀死了知更鸟”,说得自然也是凶案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