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鱼到底在卖什么?」
这是近期网友们对这个知名二手交易平台发出的质疑。
不久前,有网友在社交平台中发文称闲鱼有人「贩卖人口」,出售孩子。尽管最后证实这是一个大乌龙,但细心的网友发现,这个二手交易平台正在「交易」的离谱服务远不止这些。
比如说,出售自己的「情色交易」服务。
(图源:微博)
据调查,闲鱼有不少关键词为「陪伴」、「聊天」的虚拟服务商品,价格往往标注0.88元、8.88元之类的「虚假价格」。当有人尝试要进行这项交易时,卖方会主动提供暴露、色情的图片,引导买家转移至其他聊天平台完成服务。
虽然这些服务美其名曰「陪伴服务」,但却成为了情色交易的重灾区。
二手平台情色交易屡禁不止,确实让人不禁再次发问:「闲鱼到底在卖什么?」
不止「擦边」,还有更刺激的
提到闲鱼,大多数网友对其最深刻的印象或许就是「什么都能买到」,这也是其最大的竞争优势。
与大多数二手交易平台不同,闲鱼更倾向于商品、服务的多元化,你可以在这个平台上买到一台iPhone,也能从上面买到某本寒假作业的答案,还可以找到一个陪你吃喝玩乐的当地导游。的确,看似极其冷门、小众的商品或服务,闲鱼基本上都能找到。
这样的经营策略,也导致闲鱼的「特殊服务」屡见不鲜。
(图源:闲鱼)
上游媒体报道,闲鱼上充斥着大量「挂羊头卖狗肉」的虚拟服务,尽管标题与商品详情中都标注「不能涩涩」,但只要有咨询者「敲门问价」,卖方的真面目就会败露。
这些「卖家」的交易流程十分简单。双方在闲鱼上进行简短的交流,确认「买家」是为了「陪聊服务」而来之后,立刻转移到其他通讯软件,完成其他服务。当「买家」逐渐上头,她们会开始发送更多暴露、色情的图片,引导其继续支付更多的费用。还有部分「卖家」甚至会提供视频互动聊天的服务。
(图源:重庆都市报)
除了「陪聊」服务之外,「陪玩」也同样受欢迎。
随着电竞文化逐渐成为当代年轻人茶余饭后最爱的娱乐活动之一,找人玩游戏也成为了需求量不小的线上服务。和「陪聊」服务类似,不少情色交易也隐藏在「陪玩」服务里。
网友反映,闲鱼上的「陪玩」服务,大多数都是在暗地里出售情色表演视频,例如前不久曾引起热议的「AI换脸色情视频」,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流传。这些服务在闲鱼上有独特的「暗号」,以规避平台审查的风险。
(图源:3.15特别报道专题)
事实上,「陪玩」、「陪聊」这些服务可以归类为「擦边违规」行为,毕竟最后完成交易的方式已经转移到其他平台,再加上闲鱼本身并不禁止正规的线上服务活动,导致规范化难度非常大。但除了这些「擦边」行为,闲鱼还有很多出售实体淫秽色情漫画、影片,或是真人隐私衣物等,这些情况不断引起争议,但似乎依然在「黑暗」中偷偷滋长。
改词、躲审核,淫秽色情也玩「躲猫猫」
在媒体数次曝光相关事件之后,闲鱼官方都有第一时间进行声明,在做出相关处理的同时,不断升级监管系统,但耐不住不法分子实在太过猖獗。
要逃避平台的审核,其实并不难。
在段子界我们常常说「谐音梗是要扣钱的」,但谐音字、词在闲鱼上却是异常好用。例如,「陪玩」在闲鱼平台上其实是比较早就列入了违禁范围的,但「陪丸」这个同音词却没有,对于有意要购买这类服务的卖家来说,这样的检索难度并不高。
同样,「陪聊」也可以用「陪liao」代替。这一招「瞒天过海」,既不会被系统审查发现,又不会因为生僻字词减少曝光量,是情色服务惯用的手段。
当然了,假如平台对内容的审核力度加大,那么也能从「昵称」下手。比如说,将昵称改成「小仙女爱聊天」、「专业老司机」、「只接老客户」等,这些词本身并不违规,系统也很难去判定这样的「昵称」是否存在擦边行为。
(图源:闲鱼)
如果说这些都只是比较初级、浅显易懂的同音词「擦边」,那么闲鱼真正的「暗语」文化,可能会让你大跌眼镜。
自去年开始,闲鱼开始流行「晒图」,简单来说,就是挂在待售连接里的商品并不是真正有出售意愿的商品,往往只是卖家想要展示自己可爱的宠物、精美的手帐或美丽的摄影作品等。而不法分子就顺着这样的套路,也开始「晒图」。
例如,一个售价79元的「只咬了一口的西瓜」,标年份的一枚硬币等等。
(图源:闲鱼)
这些商品很显然并不是真正要出售的商品,毕竟谁会购买一个被人咬过的西瓜呢?当你因好奇与对方展开聊天时,新世界的大门就此展开。
不仅是夸张的「晒图」行为,一些「图文不符」的商品,也存在严重的性暗示。
明明标注自己是精通修理下水道、有着十年经验的水管工,配图竟然是搔首弄姿的美女照片。仔细想想,就能发现端倪。
(图源:闲鱼)
为何不法分子热衷于在闲鱼上「搞事情」呢?主要是闲鱼没有像淘宝、天猫那样高的「开店」门槛,只要注册账号,就能发布商品。就好比不少大学生都在假期时间,在闲鱼上提供口语陪练服务,不少职业摄影师也会在闲鱼上出售修图服务等。
不法分子正是看中了闲鱼注册简单、挂商品方便的模式,才敢于肆无忌惮地扎根在闲鱼,无论被举报、投诉多少次,依然能够「逆势成长」。
色情泛滥,闲鱼是时候加大整改力度了
2019年,闲鱼发布《闲鱼社区信息发布规范》,当中明令禁止色情、低俗、催情用品等商品。四年时间过去,闲鱼现在做的怎么样了呢?
作为卖家的身份,小雷尝试在闲鱼平台上发布了一则十分「露骨」的帖子,配图中不仅性暗示明显,甚至还留有另一个平台的账号信息。那么结果显而易见,是能够成功通过审核并发布成功的,在1分钟后,还增加了1次的曝光量。这足以说明,闲鱼在「社交动态」上,管理是比较宽松的。
(图源:闲鱼)
但假如是要发布商品,事情就没这么简单了。
同样的内容、同样的配图,当小雷将文字打上标题时,系统已经提示无法通过审核,但仍可继续操作。直至点击发布,系统会再次弹出提示,要求重新实名认证,否则无法尝试发布。在商品动态管理这部分,闲鱼平台的监管力度明显加大不少,这一点还是值得好评的。
(图源:闲鱼)
另外,像是「陪玩」、「陪聊」、「出卖本人」等用词,也在发布前就已经受到系统提示,禁止发布这样的信息。但同样的话术,只要用图片代替就能通过审核。
(图源:闲鱼)
以普通消费者的视角来看,其实在不了解所谓的「黑话」、「暗语」的情况下,基本上是搜索不到相关商品的。假如直接搜索违禁词语,那么闲鱼官方会直接跳转至「绿网计划」页面。
(图源:闲鱼)
总的来说,闲鱼是一个相对方便、低门槛的二手交易平台,商品繁多,平台监管起来难度较大。据官方回应称,目前只能对举报的违法商品进行下架处理,假如没有人举报,那么一些线上服务、虚拟服务,是不会被自动判定下架的。
这样看来,闲鱼的规范化,道阻且长。
写在最后
今年5月,闲鱼召开2023年产品升级大会,正式宣布该平台的用户突破5亿大关,其中95后用户占到该平台总用户的43%。
作为一个拥有庞大年轻群体的二手交易平台,闲鱼在商品审核、内容规范化和动态监管方面,仍存在一些不足之处。但能够看出来,在每次陷入争议后,闲鱼官方也能第一时间站出来,升级防御手段,减少危害信息继续荼毒平台的风险。
但就目前而言,「擦边」、「情色服务」依然在闲鱼那些不为人知的阴暗角落里时有出现,主要还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即便已经严防死堵,还是难以彻底清理这些余孽。不过,从闲鱼官方对待这些危害信息的态度来看,其监管手段也会得到一定的升级与加强,例如利用AI技术,提升审核力度,响应更快速、清查更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