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称帝后,一改秦朝法家暴力统治,奉行黄老的道家无为而治政策,与民休养生息。道家无为而治政策的推行,虽使“天下晏然,刑罚罕用,罪人是希。民务稼穑,衣食滋殖”,但也存在极大的弊端。汉文帝时,社会矛盾激化,但文帝一味强调无为而治,他的皇后窦氏就是这一政策的坚定捍卫者。
汉文帝死后,汉景帝即位,尊生母窦氏为皇太后。汉景帝时,黄老之学依然盛行,而儒家思想的影响力也逐渐加强,中国的统治思想正处于道家与儒家的交锋时期。汉景帝虽然内心较偏向于儒学,但他非常孝顺母亲,有窦太后在,他的一些想法很难施行,而且,还要在窦太后面前,像模像样地读《老子》,说《老子》。
窦太后最喜欢《老子》。虽然眼睛瞎了,但对“清静无为”的黄老学说一直痴迷,不能自拔。一天,她心血来潮,想了解一下儒生对《老子》的认识和看法。当时,齐国人辕固生在朝,此人有辩才,博古通今,为人正直,窦太后就把他召来,问他对《老子》这本书有什么理解?辕固生回答说:“此家人言耳。”不料,这一句话说出来后,就摊上了大事,差点让他丢了命。
在古代,家人是指家中供主人使唤的奴婢,泛指地位低贱的庶民。“此家人言耳”也就是说,这是下等人的言论罢了。辕固生的这话,不仅对老子学说大不敬,而且,暗中冒犯了窦太后的自尊。窦太后即出身庶民,并且,曾亲自做过宫中女婢,伺候过吕后。这句话一石二鸟,一下子冲了窦太后的肺管子。
窦太后大怒,冲辕固生大喊:“它怎么能比得上管制犯人似的儒家诗书呢!”在窦太后看来,辕固生这个儒生真是吃了熊心豹胆,竟敢用粗野思想公然诋毁老子,而且,还揭她这个皇太后的短,于是,派人将辕固生丢进野猪圈,让他跟野猪搏斗,胜了就饶了他,败了就让野猪吃了他。野猪性情暴躁、躯体健壮、獠牙外露、鬃毛坚硬,一个人赤手空拳跟这类恐怖动物决斗,几乎没有胜算。
窦太后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让辕固生这个胆敢冒犯天威的儒生,葬身猪腹,让他得到残酷的惩罚,也要杀一儆百。
汉景帝明白辕固生没错,就悄悄给了他一把锋利的兵器。经过浴血奋战,辕固生最终凭借这把利刃,成功将野猪放倒。窦太后听说辕固生活着走出来了,没辙了,说算了,这事就算过去了。不久,汉景帝因辕固生廉洁正直,拜他为清河王刘承的太傅,让他离窦太后远远的。
(本篇完)